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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陆六娘……”这话起了个头,贺烨又微微停顿,眉头越发紧蹙了:“我不知这女子性情,只听陆师之意,对这位孙女十分疼惜,陆师不似燕国公不谙权术,必无打算送孙女备选后宫,可事已至此,若黜落陆六娘……便是对陆氏一门公然羞辱。”
“是。”十一娘也只能用这一字作为回应。
“但我对陆六娘,也仅此而已。”贺烨再道:“就算她乃无辜,我也不会对她与众不同,如同秦氏,所以,她若真听信冯继峥挑拨蛊惑,心生贪欲,挑衅皇后更甚至于使弄阴谋,你不用顾忌,不用待察获实据,只要你有所感应,立即告知我,我来斩草除根,杀一儆百。”
“好。”也只有一字回应。
但显然,皇后根本没有将皇帝的信誓旦旦放在心上,她也根本就不考虑应否相信的问题。
就算陆嘉程意图争宠,但后宫之中,又岂是杀一儆百就能风平浪静?又就算贺烨此时此刻,真有如此决断,但杀一儆百的后果,谁也无法判断会不会引发更大的波澜,十一娘不想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,先不论贺烨是否能够承担这一后果,她首先便不愿承担。
所以,就像她会一再容忍秦德妃,对于陆嘉程,以及更多妃嫔,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,她最多也只是小惩大戒,她已经没有余力,再与这些女子争宠了,而且,她也不情愿。
争夺帝王宠爱,既为毫无意义,又比报仇雪恨更加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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