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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燃不知该如何回答,抿了抿唇,睫毛轻颤着。
“说话啊,”裴裴看她一眼,有点疑惑的,“想什么呢?”
车里在放歌,王菲那首《流年》——
“有生之年,狭路相逢,终不能幸免。”
书燃闭上眼睛装睡,没出息地逃了过去。
荷叶巷还是老样子,叶扶南盘着发,带一对珍珠耳饰,从容细腻。看见书燃的第一眼,她抬起带着淡香的纤长手指,摸了摸书燃的头发。
“我的小阿囡是不是有心事?”叶扶南说,“眉头是皱的,眼睛也不像从前那么亮了。”
书燃愣了下,紧接着,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涌出来,毫无预兆的,不受控制的。
裴裴还在帮她提行李,见状,直接懵了,连忙跑过来,“宝贝,你怎么了?别哭别哭。”
一整个学期过去,这是书燃哭得最狼狈也最用力的一次。她说不出话,眼泪一直在掉,擦都擦不完,难过又无助的样子,特别招人心疼。
裴裴和叶扶南什么都不问了,只是陪着她。书燃哭了会儿,情绪好些了,才断断续续地说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。
她讲了小严被欺负,她不得不逼小严离开,也讲了周砚浔断掉的骨头。
书燃哭到几乎脱力,她靠在叶扶南身上,声音又轻又哑地说:“外婆,我是不是很坏?我辜负了小严,也连累了周砚浔。”
自从逼小严离开弈川,书燃没有一天不在愧疚,这些情绪,太沉太重,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,却不知该如何诉说。
叶扶南揉了揉书燃红透的眼尾,“我的囡囡,是世界上最美好最善良的小姑娘,永远跟‘坏’字沾不上边。”
书燃闭上眼睛,积压在心里的那些情绪,那些委屈,好像变成了水分,不停掉落。
裴裴一开始气得不行,大骂周絮言不是东西,到最后也觉得鼻尖酸涩,握着书燃的手,小声说着安慰的话。
那天晚上,书燃是跟外婆一起睡的,给外婆讲了好多周砚浔的事。她说他长得好,说他性格温柔,说他是世界上最会谈恋爱的男人。
讲着讲着,睫毛再次湿润,书燃不想让外婆看见,匆忙抬手抹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