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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烟儿莫急。爹爹定会让你嫁入东宫。”水天德自以为是下了结论。
水洛烟始终沉默不语。眉眼里看向水天德眸光中却多了一丝嘲讽。水天德慕容澈登基为王后不到三年,便死于战乱。因为常年征战无往不利,让水天德过度自信,导致指挥失误,战死杀场,之后,西夏兵力就一点点走入没落。
想着,水洛烟眉头皱了起来,龙邵云不是一路跟随着水天德,就算无法阻止水天德狂妄自信,但这水天德战败后,龙邵云本就应该接过将军之位,为何却不曾再有人提及。
有问题。
“烟儿?”水天德看着水洛烟一脸神游,开口问着。
水洛烟回过了神,收起了思绪,看向了水天德,开口说道:“爹爹,这圣意难猜。烟儿想,皇上心中应该自有定论。可这之前,烟儿却有一个不求之情,还望爹爹成全烟儿。”水洛烟顺势提出了自己要求。
水天德倒显得很大方,大手一挥,说道:“烟儿管说,爹爹自当力而为。”
水洛烟这才款款说道:“爹爹,无论烟儿以后嫁入何处。这将军府总归是生养烟儿地方。可这现情况。烟儿实有些放不下。娘身子不好,这二娘不了,烟儿怕娘吃不消也承担不起。而子羁是将军府长子长孙,可这拖着病躯,能成什么事,不能替爹爹分忧。三娘素来不管事,一旦爹爹过些时日出去边关,就算不出2月,定能回府。但烟儿想,爹爹也是放心不下。”
水天德眉头皱了起来,水洛烟所言倒是真提点了她。这下,水天德陷入了一阵沉思。但当他抬头看着水洛烟时,心里却猜测着水洛烟心里真正想法。水天德正欲开口询问时,水洛烟又说了起来。
“烟儿想亲自去找那百里行云。若能求得他出手,那么子羁病定能好起来。娘亲身子也可以一日调养好过一日,那时,娘亲是将军府大夫人,便可以承担起将军府大小事。而洛容病也应该可好起来。唯有这样,烟儿嫁人才嫁安心。”水洛烟言之凿凿,说诚恳而真切。
水天德先前那一丝没了影,一脸感慨万千。颇有一副,有女如此,此生何求架势。先前时候,水天德想法歪了些,总觉得水洛烟这是替她亲娘出气,想把将军府大权给揽了回。虽说这水李氏死了后,这将军府大权必定要回到徐氏身上,但水天德这被人指着鼻子威胁着,着实让他有些不爽。
现看来,确实是他多心了。再看向水洛烟时候,水天德脸上足是一脸欣慰。
浑厚嗓音从唇间溢出,有力说道:“烟儿,你真是爹爹好闺女啊。这些年,爹爹没好好待你们,是爹爹不好。”水天德先是赞美了一番水洛烟,接着又道:“这百里行云哪里是你想找就能找到?他脾气古怪,性格乖张早就是不争事实。爹爹怕你这去了,会吃不少苦头,甚至……”说着,水天德没了声。
水洛烟冷笑一声。这水天德心里想是,这去逍遥谷路上,虽不至于一路难行,但到了山边,总归是危机暗藏。她一姑娘家,保不准就真会出什么事,那水天德未来帝王梦去哪里实现?
但,这话到嘴边,软软淡淡,只听水洛烟说道:“蒙爹爹关心,烟儿自当会小心。”
水天德没多说什么,心里犹豫和矛盾显而易见。一心念着这水家唯一后可以好起来。但又怕这到手鸭子熟了,也飞了。这书房内气氛有一丝紧张,也带了一丝诡异。水洛烟并不急着催促水天德,冷漠站一旁,任水天德脑子里翻江倒海想着。
因为,无论他同意与否,这事水洛烟是做定了。能这问,也只是自立时间未到,她仍需装点架子,做点模样,仅此而已。
适时,门口传来小厮通传声:“龙少将军求见。”
水天德楞了下,随既应着:“有请。”
龙邵云?怎么会挑这个时间来将军府?但水洛烟还来不及细想时,龙邵云已经大步走进了书房,对着水天德作揖后,道:“末将参见将军。”再看向水洛烟时,那神色里竟然有一丝复杂,微微颔首后,道:“水小姐。”这便算打过招呼。
水洛烟虽有奇怪,但也没多说什么。仅是微微福了福身,算是示意。
“贤侄今日怎会来此?”水天德遂开口问着。
龙邵云沉了沉,停了会,才开口说道:“末将知道这个时候不应来将军府叨扰大人。但末将却有一线报,说是百里行云刚回逍遥谷,便想来知会水小姐一声。先前水小姐有和末将提到多多关注下百里行云行踪一事。”
这其实只是龙邵云借口。水洛烟并不曾和他提及过百里行云。他得知今日皇上亲自召见,加之前几日太子殿下亲临,这一切都让龙邵云有些不安。他本性淡漠,桀骜不羁,但却不想错失佳人,正可谓,红颜知己,千金难求。若能得此女子,浪迹天涯,此生必定不寂寞。于是,他这才匆匆上了将军府,虽不符合礼教,却仍想争取一番。
“烟儿这才刚和本将提及要亲自去找百里行云一事。本将心中犹豫。这百里行云素来古怪。上逍遥谷找人绝不可超过两人。若大军前去,他势必不给好脸色。烟儿一个姑娘家,本将是断然不会同意。”这时,水天德才说到这百里行云事情。
水洛烟却趁着会,看向了龙邵云。龙邵云听闻水天德这般说话,也有些惊讶。两人目光就这么对上了线。水洛烟眸光突然泛着一丝玩味笑,而龙邵云却把这样神色解读成了恳求,给了水洛烟一个安定神色,意味着,这里事,交给他便好。
水洛烟自然看明白了龙邵云眼里意思,她微微颔首笑了笑,便安静不再言语。水洛烟本性本就是一个地道懒人,有人若能愿意替她扫除障碍,她是一点也不懂得客气,不会客气。比如现龙邵云。水洛烟想,她心里所想,必定能水到渠成。
只要去了逍遥谷,她会想办法请到百里行云。而这一去一回,至少要一个月余时间。倒不是路途有遥远,而是请人需要点智慧,耗费些时间。二来,也可以消散些指婚麻烦事。水洛烟猜定那慕容云霄必定一段时间后还会提及此事,也正好挡个来回。
到时……水洛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,她倒要看看,这慕容澈还怎么娶她为太子妃。而慕容云霄又先前答应过自己,允诺自己一事。
收起思绪,水洛烟安静听着龙邵云对着水天德说道:“将军,既然如此,不如末将亲自陪水小姐前去。一来,人少,不会惊扰百里行云,事成机会多。二来,将军也无须担心,有末将,就算是没了性命,也不会让水小姐出分毫闪失。不知将军意下如何?”龙邵云字字句句都说理,让水天德无任何反驳之意。
水天德何止是存了这些心思。他好能一石二鸟。若龙邵云亲自开口,他自然不会同意。这水子羁好起来,这未来帝王梦,所有一切,都让水天德此刻心情大悦。
没一会,水天德拍了拍龙邵云肩膀,有些感慨万千说道:“贤侄,若没你,本将都不知该如何是好!若你能亲自陪烟儿去,本将这可所谓放心不少。”这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。
水洛烟心里又是一阵冷笑。水天德恐怕是忘了吧,这龙邵云再怎么正直靠谱,总归是个男人,还是个对自己有意男人。一路上孤男寡女,都不担心出什么乱子吗?西夏民风再开放,也不是如此个开放法。
呵……那就当,水天德是对龙邵云绝对信任。虽说,水洛烟也不觉得龙邵云会做出何等苟且之事,只是,这一事,加让水洛烟对水天德印象跌到了谷底差。
此人,也是欠收拾,容她仔细想想,接下来,该怎么做。
水洛烟收起想法,微微走上前,福了福身,对着水天德道:“烟儿多谢爹爹成全。烟儿定自当力请回百里行云。”说完,她又看向了龙邵云,淡淡说道:“洛烟谢过龙将军,这一路上,麻烦了。”她并没任何拒绝之意,毕竟去个完全不熟知地方,多个龙邵云,好过自己一人埋头苦干,她水洛烟本就不是傻子,这点道理还是知晓。
水天德习惯性说了一番细细交代话。水洛烟和龙邵云听很安静。一直到说完,水洛烟才开口说着:“爹爹,既然如此,那明日一早,烟儿和龙将军,即刻出发。”说着,她话里带着询问,看向龙邵云道:“不知龙将军意下如何?”
“全听水小姐安排。”龙邵云把主动权交到了水洛烟手上。
水洛烟点点头,表示知晓。而水天德眼见天色以晚,也打发了两人回去各自休息。水洛烟福了福身,这便速速退出了书房,而水天德和龙邵云再交代了一番后,也打发他回了自己府邸,这折腾了一宿事也算是告了一个段落。
走出屋外时,这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,星辰开始闪烁,有些美不胜收。水洛烟对着这样星空总是容易发起呆。太纯净天空,太耀眼星辰,太容易让人沉醉其中。水洛烟不知不觉,停下了脚步,发着呆。
“洛烟似乎很喜欢这样星空?”龙邵云出来后还没走几步,便看见发了呆水洛烟。似乎那一夜,他们对酒当歌时,也是一样星空。
水洛烟回过神,淡淡笑了笑,说道:“是。很美。”停了下,看着龙邵云,再看向他眼里有着一丝显而易见眷恋,那笑沉了些,道:“刚事,多谢龙将军。”
“客气了。”龙邵云回很爽。但接下话,就显得有些犹豫,道:“今日圣上找你,可是为了指婚一事?”
水洛烟有些失笑起来,这事还真是传飞。恐怕这京城官员里,都知晓了今日之事。突然,水洛烟走向了龙邵云,他面前站定,换了一副认真口吻,道:“龙将军何时成了如此八卦之人?”
被水洛烟这么一问,龙邵云有些尴尬,但看向水洛烟神色里,却显得坚定无比。好一会,他答非所问说道:“洛烟,那宫中不如想像美好。”那话里,语意颇深。
龙邵云越是这般正经模样,水洛烟越是多了一丝调戏之心。她微眯起了眼,风情万种,媚态横生,娇柔问着:“邵云这可是不喜我嫁入宫中?理由?”前面话酥麻人心痒难耐,这后面话却又恢复了一本正经。
“这……”龙邵云面对这样水洛烟显得有些手无举措。一个战场杀敌猛将,面对儿女私情时,也有那淡淡羞涩和柔情。就算是龙邵云这般汉子,也不例外。
“不逗你了。那皇宫,我无意进入。那里不适合我,我也不会去做那一只囚禁笼中鸟。”水洛烟收起了玩笑,答认真。
这个答案,让龙邵云心燃起了一丝希望,那眼底喜悦清晰可见。但他却聪明没多说什么,负手站原地,随着水洛烟视线,一起看向了满天星辰。未来还有一个月余时间,两人可以朝夕相处,一切都会有变数。
原本,水天德离开京城回到边陲,他身为下属,也逃脱不了这般责任。但此刻,他却愿意陪着水洛烟一起前去逍遥谷,不否认,他有了私心。这军令再难违,只要得到水天德首肯,那一切自然不是问题。
春夜晚,吹起风,瑟瑟寒意,却让人心情大悦。两人促立此地,男人高大身影,加之女人娇小身形,若能再亲密无间靠近些,定是让人遐想连天。偶尔路过奴才们,微微掩嘴而笑,却不敢出声打扰。
这像画中景致,美不可胜收。
突然,水洛烟眸光虽依旧停原地,但那清冷声音却突然传了来,淡淡问道:“为何要和我一起前去逍遥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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